包工包料没包心

　　房子装修前，参观了几家户型和我基本一样的新装修过的房子，觉得装修设计、工程质量都还可以，费用也算合适。我就打算找这家公司来做。朋友提醒说，包工包料最省事，但材料质量难保障，环保与否差别很大；包工不包料，自己去购运材料很麻烦；包料不包工，就怕他们“磨洋工”，这种做法显然早已过时；考虑再三，我决定包工不包料，双方商定工期和工费，由装修公司预算出所需材料的种类、型号、数量，列出清单，我陪同公司一同采购，所有的货都现场挑选，卖方送货上门。公司肯定是找自己熟悉的卖家，公司也肯定是吃了回扣的，这一点从双方见面时默契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来，但这是我们必须付出的成本，毕竟价格是随行就市的，材料质量也有了保证。

　　为了随时掌握情况，我从老家请来父亲帮忙监理。根据公司的上下班时间安排，父亲每天按时去开门、锁门，中间还不断“巡视”，同时也为装修工人提供茶水服务。我每天下班后也去看看有什么问题，缺的材料及时加购。十几天下来，虽然辛苦了老父亲，但工程如期竣工，装修质量也没说的，所买材料也基本没剩。公司老板刘某说，这栋楼才开始装修，希望我这户当个样板，给他做做宣传，揽点活，我当然爽快答应。

　　一个星期，原以为很费心费力的装修顺利完成，施工费一次付清，握手告别。

　　过了几天，楼下的邻居要装修，到我家现场观摩，我自豪地介绍了自己的装修“经验”，并推荐了老刘。邻居和老刘约定，参照我的样式来做，按照我的工期、工程量和材料花费结算，也就是包工包料。邻居说他没时间去购材料，更不可能派人监理，让老刘看着干就行。

　　工程开工后，我也经常顺便去看看。因为总觉得包工包料也不是那么让人放心，毕竟是我给邻居推荐的装修公司，从良心上讲也要对邻居负责，尽管自己没收任何“中介费”。但“突击检查”的结果很令人失望，有些木板很明显是板皮，里外不一样宽，外表光滑平整，反面不是坑洼就是疙瘩，有的甚至还带着树木的绿色表皮；有的部位里面用下角料拼凑起来，外表扣上带木纹纸的薄板，这些“隐蔽工程”因为没人监理，质量就打了折扣，装修公司仅材料钱就可以省不少。

　　我最初去观看时，老刘还客气地寒暄几句，再后来就是应付，最后就露出不欢迎的脸色了。我想，可能是因为我多管闲事，妨碍了他们的“艺术创作”。

　　工程竣工前的那个晚上，已经将近十点了，因为楼上鲜有人住，整个院子显得很昏暗。我和妻子散步回来，在楼下意外碰到老刘和他的妻子，老刘先是一惊，然后尴尬地笑了笑。

　　他们正用地排车偷运木板！

　　过了几天，陆续有邻居来看我家的装修，问起给我装修的公司，我说没留电话。（张世奇）